箭风

你好 有没有粮
没有我就待会再来问问

【博天】明日之日.01



(【金云箭羽】源博雅+【锦衣华服】源博雅)x(【安祭】大天狗+【云间飞羽】大天狗)

开车用爽文,随机配对,唯一保证的是博天不逆,可能会有3p,4p


01.


飞羽已经走了很久,他天亮就出发,被爱宕山的大小妖怪们送到山脚。鸦为他正了正头上的羽冠,飞羽穿着一身淡金偏白的华服,那是根据人类的白无垢衣改制的。

他是爱宕山第一只与人类通婚的妖。

飞羽挥手告别了从小到大一起玩耍的同伴,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山林。扑动翅膀,一飞冲天。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爱宕山,也未与人类交流过。甚至,只在昨天,他才知道嫁娶的地点名唤京都,而他的夫君名唤源博雅。

要说高兴,自然是没有的,但说厌恶呢,也毫无由头。左右不过是族长的一个请求,在妖怪的世界里,是没有婚姻这个概念的。他应该飞到叫“京都”的地方,然后做“源博雅”的妻,妻是什么,飞羽并无头绪。

他飞到城门的三丈之处,停下来步行。

按理说,应该会有人来接他。

作为人类的主城,京都的城门外也依然熙熙攘攘,人头攒动。飞羽左右张望,怎么看都不像有什么迎接队伍。别的不说,在人流中被挤来挤去,已经够让飞羽浑身难受了,他想卷起翅膀挥斥狂风好让这些没礼貌的人类知道什么是合适的距离,但临走前族长叮嘱:

此去是为了妖和人的交流,切勿一时手快伤了人类。

飞羽皱着眉头走向京都的更深处。

那个源博雅究竟在哪里?他不是应该把他带回巢吗?他为什么不要自己了?


他在门口等了很久,直到太阳落下,人群渐稀,也没有任何人为他停留,走过来叫他。一天过去,车马扬起的尘土让飞羽那精致的染金服饰蒙上一层灰。他抬头又看了看天色。

要入夜了。

飞羽有些低落,连身后小心翼翼藏在羽袍下的翅膀都委屈耷拉着垂在地上。他考虑过要不就一走了之,飞回爱宕山。但又想找到那个“源博雅”,他怎么就不要他了,他得问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大妖不死于无名之徒!即使这件事并没有生死那般重要,但原理还是一样的。他必须被抛弃得名正言顺,有情有理才行。

下定决心,飞羽快步走到城门前,那里的卫兵已经昏昏欲睡。他隔了几尺距离,大声喊:

“喂!”

两个守卫一激灵站起身来。

“你们知道源博雅在哪里吗?”他问。

“大胆!你居然敢直呼皇族的名字!”一个持矛守卫斥责说。

“名字不就是拿来叫的吗,哪里会有这种规矩!”飞羽无法理解,“但你这么说,是知道他咯?”

旁边不吱声的另外一个持刀守卫发话:“你过来一点。”

飞羽有些抗拒,他下午实在被挤昏头了,不想和人类靠得太近。

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走近了几步。

眼尖的持矛守卫看见飞羽背后的翅膀,鬼叫了一声:“是妖gu——”话音未完便被同伴捂住了嘴,那位持刀守卫连连向飞羽鞠躬,“失礼了,大人!非常抱歉!”他说,“天色太暗,我们没能认出您来!还请责罚!”

什么啊。态度忽好忽坏的。大天狗皱着眉头,让持刀护卫更加惶恐。但还有更要紧的事去做,他也懒得去搞清楚原因了:“那带我去见他。”

“遵命!”

他跟着两个侍卫走在京都的大街上,临近宵禁,行人稀少而神色匆匆。大妖怪非人的听力能让他察觉到前方两人的窃窃私语:

“喂,你怎么让妖怪进城!”

“闭嘴!你不想活了?”

人类真奇怪。


他们来到一处宅院前,刚刚靠近,守在门边的另一个老年男性人类就迎上来:“夫人,您可回来了,老爷找了您好久。”

夫人又是什么?飞羽往左看,往右看,两个守卫都低着头,打算离开。并没有回应那个“称呼”,所以那个老人是指自己?他又不叫夫人。“源博雅在哪。”他感觉自己的耐心要被耗尽了。

“在书房等您一起用膳呢。”老人见飞羽没动,便自觉走向门内,“请随我来。”

飞羽点头,这倒是个识趣的人类。他走在老人身后五步处,四处观察这座宅邸,很大,布局复杂,木质结构,晚风吹过,能听见清脆的铃声。

他推开老人指示的那扇门,里面只有一个男人,站在书架前,背对着他,虽然手上拿着一卷书,但没在看,他歪着头,面朝书房的窗户,似乎在发呆。

男人黑色的长发束成马尾,穿玄色衣裳,带有一些鎏金的纹绣。

飞羽有些不确定:“源博雅?”

“怎么喊的这般生分?你去哪里了,睡个午觉人都给睡没了。出门居然还不叫我!”那人转过头来,神情似有埋怨。他看起来似乎比自己大十岁,白袍黑衣金饰。脸生得端正,剑眉星目,红瞳像是流动的夕阳。飞羽一时有点呆愣。

男人还在说话:“你定了一身新衣裳?我没见过这身。所以下午是去取衣了?”

“夫、夫君。”飞羽脸色有些红,磕磕绊绊说。

“砰”源博雅惊得一个倒仰,手上的书卷也吓掉了,滚落一地:

“哈??”


*


安祭一觉醒来,惺忪地看了看窗外,已是黄昏了。

他怎睡得这般长。

这样想着,又捂嘴打了个哈欠。博雅真的是个呆子,虽然之前有说过不要打扰他午睡,但天都黑成这样,居然还不叫醒他,岂有此理!他推开门,抬步走向膳厅,博雅应该在等他一起吃饭,时间晚成这样,想必他也得饿得狠了,待会自己要道歉才是。

安祭走得匆忙,并没有注意到平日应该恭敬问候的仆人们神色复杂,见他如见鬼。一面困惑宅里怎么有个陌生妖怪,一面震惊于他神情自然如同在逛自己家。那个妖怪穿着印有源氏纹章的礼服,高傲又华贵,看起来甚至还和少爷很熟的样子。

出于种种考虑,没人敢乱动。只是传人去通知城外的源家少爷,源博雅清早就日程带着队列出城等待新娘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安祭来到膳厅,空无一人。

甚至连用过餐的痕迹也无,这让他十分疑惑。博雅是出去了?为什么没有和他说?他心事重重来到他们的寝房,试图找到博雅的踪迹。

但是,在门口,一位仆人将他拦了下来。

“对不起,您,您不能进去,这是少爷的房间。”

仆人因为大妖强烈的压迫力而不停发抖,甚至腿发软,想要跪下。他几乎是靠着意志力而说完整句话。

安祭面无表情盯着那个仆人。

“新来的,不认识我?”他思索片刻,稍微收敛了威压。

“卑职已经侍奉少爷十九载了,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您这样的人物,卑职确实不认识。”

“少爷?”安祭突然察觉到了违和感的源头,博雅不应该早就是分家的家主,以老爷称呼吗?“你是指的博雅吗?他今年多少岁?十九?”

仆人被这诛邪箭一般的连环发问搞蒙了,斟酌了一下,还是回答:“博雅少爷虚岁十九。”

面前那金发红瞳的妖怪神色突然奇怪起来。

他先是茫然,然后又是一丝明了,像是终于明白摆在眼前的不是陷阱而是礼物般,笑意渐渐在脸上扩散,带有点微不可见的恶劣念头。

“噢……”安祭似笑非笑说。

仆人感到自己做了错事。

“那他现在在哪?”

“卑职,卑职不能告诉您。”

安祭眯着眼睛,重新释放出妖气,一字一顿逼迫着人类:

“源 博 雅 在 哪 。”

仆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膝跪在地,一股脑儿把源家少爷今天的计划和迎接新娘的地点抖落出来。待到那妖飞走,才冷汗淋淋,知道自己酿成了什么大错。


侍从又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源家少爷,博雅银色的头发端正束起,身着玄色的纹付羽织袴,平视着远方。

那里,在源氏旗帜飘扬的影中,太阳缓缓落下。

“少爷…您看……”

“等。”源博雅只说了一个字。

中午的时候,他尚有余力笑着说也许新娘遇见了什么事,接着说出等新娘到了要罚他酒的半开玩笑似的责难话,然后,不太确定地“再等等吧”,从晨光熹微到夕阳渺渺,到最后,他定定地望着前方。

他等着接回家的妖怪新娘还没到。

侍从和其他家丁一样,站了一天,脚都快麻了。他苦着脸换了一下脚,眼睁睁看着夜色逐渐侵蚀酒红色的天空。这时候在源家聚集准备参加婚宴的宾客们肯定早就散了,到明天,就会风行“妖怪不识抬举放了皇族的鸽子”这样的传言。再这样等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少爷,也许新娘早就落跑了。”他劝说,实在不想在城外的寒风中站到半夜。

“唔。”

那红色的眸子垂下,泄露出一些丧气的情绪。看着出生来便顺风顺水的小少爷头回如此消沉,侍从心里叹了口气,他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说好要嫁将来的新娘会临时消失,虽然他们并不相识,但少爷是很正派的人,横竖都会对妻子好的。为何要跑呢?

天边的最后一抹红逝去,源博雅终于转头,说:“回去吧。”

和闷闷不乐的主人对比,家丁们倒是松了口气。谁也不愿意当一整天的雕像。举旗手把源氏的笹龙胆织布收起来,陆陆续续往城内赶。

正当这时,上方传来了飒飒的风声。

像是什么大鸟拍击翅膀的响动。


安祭找到了他的目标,与他认识的那个“源博雅”不同,这个十九岁的青年还未完全脱去少年意气,束起的白发经过一天奔波,有些散乱。他的博雅从来没有染过白发。

但是眉眼、气息,乃至心情不好时用指节敲击腰边竹笛的小习惯,都一模一样。

他恍惚间已经证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是有趣啊…太好玩了,怎么会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喂,你,下来!”白发博雅,锦衣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来者的妖气太重了。

黑色的羽翼划过夜幕,浓重的烟云散开,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红黑礼服的男人……妖怪,淡金色的修剪整齐的短发,血琥珀一般的眼,那张精致又冷淡的脸几乎是转瞬贴到锦衣的面前,狂风切割开锦衣周围的空间,但在触及他时,又化为流水一般轻细的气流,温柔拂过锦衣的脸颊。

锦衣面无表情盯着来者,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可以抽出来劈斩。

“你就是博雅咯。”那个背生双翼的妖怪说。

“没错。你又是个什么?”

“吾名大天狗!——或者,你也可以称呼我为……安祭。”

“大天狗?”他愣了愣,父亲为他指婚的时候提到过,新娘的名字……“你是,”

从远处奔来一匹快马,和马上大声呼喊着报信的家丁:“少爷——少爷不好了!!府上来了个——”

安祭懊恼地扫了一眼那个信使,低下头,直接吻上了锦衣的嘴唇。

好软。

这是白发博雅的第一个念头,占据了整个脑海,就连安祭把舌头伸进来勾着博雅那条麻木的舌搅动,他还停留在那双唇的柔软触感的层面上。好滑,非常温暖。锦衣注视着专心致志亲吻他的年长天狗,妖冶的红瞳几乎要把心魄也夺去。他的头轰轰作响,只剩下跟着安祭唇舌游移的嗡鸣,身边的事,那狂奔而来的信使说了什么,已经全然听不到了。

直到安祭放开他,舔干净嘴角的银丝,锦衣还是晕乎乎的。

“嗯,博雅。我是你的妻。”

安祭轻笑着说。

“那,那,那我们先回家。”他偏过头,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得不成样子。妖怪还真的是妖怪!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他牵起安祭的手,领着他往马车那里走去。

锦衣不敢看身边的新娘,却偷偷回味刚才的吻,他从来没和其他人这般亲热过。虽说源家的少爷是京都有名的浪荡子,但他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恪守贵族的品格,例如,专情和忠贞。他把安祭先扶上车:

“你怎么到得这么晚?”

虽是责怪的句子,但早已无了空等一整天的埋怨。

“我中途…去处理了一些事。”安祭等博雅也上车,放下了车帘。解开束带的时候,冰冷地看向信使。

那个信使只觉得全身像是被重物压下,纵使还想把府中来妖怪的事告诉少爷,嘴不敢也无法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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